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インタビュー (interview) - 第五章 树
飛鳥 涼 著
译者:祁佳keka

  一到暑假,无论是早上做广播体操的人,还是准备于兰盆节一展舞姿的人, 都会选择聚集在我家附近的神社里.
  在那里,有一棵大树.
  因为那棵树太大了,所以连蝉停在哪里都无法知晓.这是一棵让人感觉很麻烦的树.
  所以,我不太喜欢它.
  每当我抬头仰望那棵树,我都会觉得落寞.
  因为我感觉它就象一个木雕.
  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一直在那里玩耍.
  由于我玩各种各样的体力游戏,所以每次回家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就会沾满了汗水,灰尘.有时侯还会弄上一点血迹.
  那是个不管你什么时候去都会看到有人在玩耍的地方.在神社里的地上划上分界线,然后夺取对方的阵地;偷偷地潜入祠堂睡午觉;在这些游戏里,只有一个游戏我玩不了.
  大树的根部是空心的,那个洞随着树的生长也慢慢地往上移.
  站在树的正面向上看,大概在3米左右的地方,树枝向左面延伸,在那个位置也有一个洞.高年级的学生就会从根部的洞里进去,爬到左边树枝那里的洞伸出头来玩.
  而我,却做不到.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试着这样做,但是我不知道在黑暗的树里面脚应该踩在哪里,无论别人教我多少次我都无法抓住要领.
  可是我想,反正只要我长大了,从树枝那里的洞探出头来向大家挥手之类的一定会变得很容易.
  树的里面非常的滑,有一次我爬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脚应该踩在哪里才不会滑倒.树里那刺鼻的气味,令我感到很讨厌.在黑暗里我隐约地感到自己脚踩的位置和其他人好像都不一样.在我之前的朋友已经快要爬到树枝那里了.树里好像任何声响都会被吸收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叫别人的声音也变得像是自言自语,
  那一次我比平时要进步了几十厘米,但是距离树枝还差1米左右.在我之前的人已经到达了洞口,在和外面的伙伴聊天.而我却停滞不前.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往上爬,脚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踩。我手拼命的在黑暗里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借力往上爬的东西,但是我的手指轻轻地一抓就好像快要断了,实在是无法支撑住我的体重.
  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很容易受伤.所以我选择了放弃,我准备要下去.
  可是,由于我比平时爬的要高,所以往下爬好像也要面临失败.
  在黑暗里,我无法判断可以安全落地的地方.
  这好像比往上爬还要困难.
  这个时候,我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手和脚上,为了这几十厘米拼尽全力.
  那个时候我心里想:如果树很滑的话,那么脚底也一定会打滑,这个时候如果泄气的话,那可能真的会掉下来了.
  终于,我下降到了平时爬到的高度,然后像平时一样小心地跳了下来.
  真危险啊!
  我为自己能够安全地摆脱危险而感到满足的同时,也因没能追上伙伴而感到寂寞.
  有一天我想:我一定要学会爬上那棵树. 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记得应该是四年级.
  在那一年的一个寒冷的夜晚.
  有一个流浪汉准备在那棵树里过夜,由于寒冷他生起了火,可是树却没有起到像烟囱一样的作用,烟把那个流浪汉呛得逃了出来.几个人看到后去帮忙救火,但是树的内部还是被烧焦了.
  然后有一天,那棵树的洞就被水泥给封死了.
  在我们看来,那就像及时看牙医而被补牢的蛀牙一样.
  虽然已经无法去挑战爬那棵树了,但是不知不觉地朋友们也把我当成了可以爬上那棵树,从洞里探出头来挥手的人.那个时候,我也不否定,只是默默地不作声.
  每当抬头仰望那棵树,我还是会感到好像和伙伴之间有距离般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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