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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和彼岸的距离 / 作者:Meayar   2006/05

最初对于CHAGE & ASKA的歌词的执着,来自于缺乏音像资料——从而期望用自己歌唱的模仿,来满足随时随地都能让耳朵沐浴在歌曲的再现之下。而翻译歌词,第一首是「太陽と埃の中で」,对自己很重要的歌曲。虽然一稿翻的不是很成功,让RIVER朋友的翻译版本占了先,着实有点遗憾。但是她翻译的版本——特别是复歌部分——确实很符合我的心意。

从此,突然把执着,转移到了翻译歌词的地方。

真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工作。词典工具和对日语的掌握,在神奇的歌词前,一般总是表现出贫血一样的苍白神色。因为简单堆出来的汉语,毫无文采可言。这是一个在我看来,属于终极的问题,后面会再提及。

原意还原的困惑

词作者对于世界进行了抽象,再化成文字,再由CA的歌声来表达,再让我们产生联想,再根据日语化为汉语,再从汉语转换成一种形而上。这其中隔了太多的大山。山谷之间的回声传递——到了终点——已经模糊了原来的声音。我最开始无疑是向着回归原意的道路前进的。但是翻译了5分钟后便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揣摩的终点就是拉来许多元素来证明自己的推测而已,至于原意则无从知晓。对此,突然发现了自己翻译的幼稚所在。然而,这种幻想找到原意的信念,总会在某个时刻出现,成为一种困扰。“CA想要表达的是这种意思吧”,我们经常自问。

开放性的自由

安伯托·艾柯,一个偶尔在图书馆翻到的名字。他解释的艺术的开放性理论,支持了一种我崇尚的解读自由。每个作品我看来都是一个半开放半封闭的系统。封闭在于作品有一定的内在原则,毫无顾忌地打破将使得美感存在的维度被抽离作品本身。开放在于一种解读的互动:原作者不能冀希望于作品本身的辐射能力,而通过音乐实践,制造一种互动的联系,表达一种实践者的单一定义。将此推究到翻译的过程中,我也不指望歌词这种精神境界的物化,能给我们一种制造“清晰”的能力。翻译则在于在“朦胧”中,表达译者本身的一种理解,甚至说是一种再创造。每次的翻译,都是从歌词的表面和反复再现无数次的音乐片断中,寻求一种定义,把自己的理解介绍给他人。这中解读的自由,冲击了翻译中“达”的标准,热切地向往一种对话的实践:和歌唱者对话,和词曲作者对话。

消し忘れのヘッドライトの 車が来る
夜と朝をくぐって
(「帰宅」、詞曲:飛鳥 涼)

面前开来了车
没有关掉的前灯
钻过了夜晚和白天的交叉点

从语法上,我不应该这样翻译,另外,原词也没有“交叉点”这个字眼。我只是试图建构一个背景,在刚刚看到黎明的街道——这个街道应该是个斜坡——天际一丝淡白,而街道是什么也看不见的黑,这时候,车前灯出现在了坡道的顶端。不管原意是如何,我的理解,或者说我想让大家理解到的,是“我”在后半段歌词中是个被动的状态,思绪在一种惯性中不由自主。无论这样的营造是达到了目的,还是一种不得要领的实践,总之我是那么去做了。惴惴不安地做了。

文辞的压力

很多时候是很沮丧的。因为用了许多心思去做,但是很多时候翻译出来的东西和一篇歌词大意几乎在字面上看不出什么区别。不过是许多支离破碎的短语,或者是许多似乎是故作玄妙的换行。比如「Mr. Liverpool」就很多地方不能让自己满意。一些地方天然地,没有开放性展足的空间。拆散原词的结构,改变原词的话语,只要超出了心理的底线,就会叫我胆战心惊。很难确定汉语的语义场能否切中目标:这样的意译总叫自己觉得是在蒙混过关,或许本来就是蒙混过关。而按部就班的话,只不过像陆家嘴的高楼大厦群,每个短语都孤单地排开,回味起来是一种机械的枯涩。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办?我在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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